路。末了,那小丫鬟还是好心地提醒道:“老夫人今日面色不大好,世子夫人一会儿去了前堂,在老夫人跟前可得小心些,切莫说错了话。”
郦酥衣点头,“多谢。”
那婢子摇头,道:“夫人客气了。您不必谢奴婢,平日里世子爷对下人们多有照拂,奴婢也理应在老夫人那里替您说上几句话的。”
沈顷确实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臣子,好将军,好主子,好丈夫。
郦酥衣不禁担忧地想,如若大家知道,他们一向敬仰的世子爷,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身体里一直蛰伏着一只可怖的野兽,那该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她不太敢往下想,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能有什么办法不着痕迹地将沈兰蘅除去。
或者,她能在沈兰蘅的魔爪下活到真相大白之时。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她已来到了前堂。
老夫人正在堂上坐着,听见了响声,面色不善地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郦酥衣想起走在路上时,那婢子同自己讲的话。
“整个国公府都知道,长襄夫人最宝贝的便是咱们二爷。虽说世子爷并非是老夫人所生——”
她的脚步一下顿住,震惊:
“世子并非老夫人所出?”
婢子压低了声音:“世子爷原是一名外室生的孩子,那名外室病死的那年,府里原本的嫡长公子也夭折了。老夫人伤心过度,大夫又说她日后恐不能再生育,老夫人便将世子爷抱在膝下,视若己出。”
原来如此。
郦酥衣暗忖,难怪她总觉得沈顷与长襄夫人长得不大像。
如此想着,她已然来到了前堂。一抬眸,便见那身披群青佛手缎袄的妇人。她的目光严厉,俨然没了初见时的和蔼。
长襄夫人身侧,正立着芸姑姑。
一见到郦酥衣,对方从身后取出一把有半臂之长的戒尺。郦酥衣吓得步子一顿,紧接着,便听见芸姑姑的声音。
“世子夫人,老夫人听闻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