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郦酥衣毫无防备,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卷就这样“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转过头,沈顷逆着光,正站在转角之处,一双眼于暗中打量着她。
郦酥衣面色一白。
地下本就无甚阳光,如今面前唯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对方身姿颀长,就这般立在一片漆黑的阴影里。听见这书籍落地之声,沈顷的目光随之在地上顿了一顿,继而迈开步子,缓缓走了过来。
郦酥衣站在木椅上,扶住身侧的书架。
现在是何时?有没有到黄昏、有没有入夜?
他究竟……是不是沈顷?
郦酥衣心中瑟瑟,就连撑着书架的手臂都不禁颤抖起来。
对方踩着满地的黑影,终于,那一束灯火映照在沈顷的眉眼之处,也让郦酥衣逐渐看清楚他面上的神色。男人面容冷白,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顷刻之间,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疑色:
“怎么了?”
少女额上已然冒出冷涔涔的汗。
“夫人?”
这一回,她终于听见了沈顷的话。
即便对方声音温和,但她依旧不敢确认。郦酥衣的眼前不禁闪过方才所看见的那些文字——
死者附身,取而代之。
如若面前此人不是沈顷。
如若他不是沈顷……
那本《上古邪术》掉在地上,所摊开的,正是她适才阅读的那一面。
如若面前此人不是沈顷,如若对方看见这本书,如若……
她不敢往下去想。
郦酥衣声音发抖:
“郎君,外、外面……天黑了吗?”
沈顷:“还未至酉时。”
应当无事。
她方松了一口气,却见对方忽然抬起手。这抬手之间的动作分明与新婚当夜别无二致。郦酥衣心下一紧,还未来得及躲闪,下意识脱口而出:
“莫要碰我——”
沈顷的手登时顿在原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