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本官一直看不透你。李毅,你千方百计赈济饥民,到底是真的忧国忧民,还是发展农会,图谋不轨?”
李毅站在原地道:“参政大人觉得下官是要做什么?”
洪承畴摇摇头道:“若说你忧国忧民,你组织农会对抗官府,恐吓豪绅,宣传天下大同;若是说你图谋不轨,你又倾尽财富安置饥民,主动分散这些助力。大忠似奸,大伪似真,这天下似你这般人,本官闻所未闻。”
“参政大人或许错了?”
“错了?”洪承畴有些疑惑道。
“官府贪腐,豪绅欺压,世道艰难,饿殍遍野,我所作所为,只是想奉行仁义,救民于水火。大人视我为异类,可见这世道已经堕落到何种地步。”
洪承畴闻言哈哈大笑,指着李毅道:“巧言令色。天地不仁,世道本就不公,更何况你是活在复杂烦扰的人间。你践行仁义确实是极好,可枉顾人情世故,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只有掌控权柄,领导万民,才能真的实现仁义。”
说到这里,洪承畴略带感叹道:“你如今身陷囹圄,就是因此。可惜,你在无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洪承畴不等李毅回话,径直的离开。
而紧跟着洪承畴的杨千总趁着亲兵跟着离开的机会,快步走到李毅身边,将一个纸条塞进了他的手里。
李毅微微一愣,只看到杨千总对自己微微一笑,也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