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亮,李毅就率领骑兵队从西南渡过奢延水,一路北上。奢延水是无定河的支流,往南汇入黄河,两岸则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见到官兵骑兵路过,正在除草的乡民如同惊弓之鸟,一个个慌忙逃窜。布颜带着两个骑兵奔驰而去,不一会带回来两个老农。两个乡民大概四十余岁,黝黑的胸膛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牙齿残缺,如同风烛残年的老朽。蓬头垢面的两人被扔下马背,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李毅跳下战马,从包袱里掏出来两块大饼,扔给了他们。两个乡民望着手里的面饼,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两位老乡,我请你们来是想问问,这几日是否有一支军队从此路过。”李毅平静的道。一个乡民张张嘴,又低下头不肯说话。另一个老汉则摇头道:“大人,俺们地里刨食,都是躲着生人,没见过什么军队。”李毅转头看向不说话的乡民,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乡民心虚的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回话。老汉连忙拉了他一把,陪笑道:“大人,俺们一同干活,小人没见过,他定然也是不知道。”李毅深深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拆穿这拙劣的掩饰。他望着地里冒出来的豆苗,“今年收成如何?”老汉连忙道:“这些年哪有好收成,麦子交完夏粮还反欠马员外五两银子,家里只能忍饥挨饿,若是接下来收成不好,这个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这地是你自己家的?”老汉连忙摇头道:“可不敢乱认。小人只有两亩薄田,剩下十六亩都是租种马员外的。”“佃租几何?”老汉抬头看了李毅一眼,见他神情和煦,态度和蔼,心中稍安道。“往年要六成,可今年冒出来个什么农会,马员外就降到了四成。交完税赋佃租,能够多留一个月口粮,多少能撑到过年。“听到农会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这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