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就是没了,也心满意足,到那边都是带着笑。”
奶奶唠叨着,又说回这个话题。
“奶奶,不要说这样的话,你长命好几百岁呢。”
“这孩子,又瞎说,谁能活好几百岁啊?那不是妖怪了。”
“呃......”
赵庆平不想聊这些沉重话题,赶紧转移。
“奶奶,你跟我说说我爷爷好吗?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怎么我爸爸都没见过我爷爷,你又说我爷爷不是死了,也不是抛弃你。”
“那到底是咋回事嘛?”
奶奶表情一下变了,竟带点老年人的羞赧,以及眼神里历经岁月兀自坚定不变的爱慕迷恋。
“你爷爷......”
“当时我多少岁?好像才20吧,你外太爷爷是赤脚医生,我跟你外太爷爷学了点草药知识,那天上山采药,深山里遇到你爷爷。”
“他受了很重的伤,发着高烧不省人事,我看他穿着解放军的衣服,知道是好人,就用现采的草药给他治病退烧。”
“下起了大雨,他人高马大,我废好大力气,才把他搬到山谷里避雨,高烧足足烧了三天,我山洞里看护他三天,终于烧退了下来,受的伤好转一些。”
“可他说有重要军情要回去汇报,挣扎着不敢耽误就走了,只给我留了字条和凭证,说汇报完军情就回村子找我,连名字都忘了说,只知道他叫赵大哥。”
“我出山回去村里,你外太爷爷眼睛都快哭瞎了,三天三夜不见人,他以为我被野狼叼走了。”
“后来没几天,接连下雨爆发山洪,整个村子都冲没了,你外太爷爷也没了。”
“我逃到外面的村子,就是你爸爸长大的小郭村,生产队把我收留下来,给了我一间屋子,我凭着你外太爷爷教授的草药知识,给村里人看点风热风寒的小毛病报恩,几个月后,生了你爸爸......”
赵庆平第一次听奶奶把跟爷爷过往的事,讲得那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