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章无骨苦苦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再寻筑基之法,大道艰难若此,哪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话中透骨悲凉之意,将林牧也感染得一阵惆怅,不由地说道:“筑基之法我虽然还不了解,但方才与无骨兄对剑,道兄虽然双剑之法极是巧妙,但仍旧难改柔极无刚的本质。依我看,道兄不如将这个薄弱缺点弥补之后,再讲筑基之法如何?”
妖章无骨话中悲意更盛:“老朽也曾想过这个方面,但无奈天生章鱼之身,生而无骨,无论以何法,都难改本身柔和性子。而筑基,便就要一往无前,无论中间多少险阻,都要一气贯通周天窍穴,我妖身已经练到极处,再无可进。莫非真是天要绝我?”
林牧皱了皱眉,对这种“天生无骨,生而柔性”的理由完全不理解。
天生无骨而柔性,那就强健妖身好了,人定胜天,终有一日,将妖身肌肉锤炼得比骨头还硬,那有无骨头,又有什么大不了?
甚至性子问题,更是好办!
怕蛇的丢进蛇坑,怕痛的身受百剑之伤,只要不死,性子总能调整过来。
君不见多少娘娘腔进了军队,出来后也多成了豪情男儿,大好青年!
林牧将这个道理讲给妖章听,本是好意,却引得对方一细规劝。
“林牧小友此言差矣,修行之路便是顺天之道,我如今虽不得寸进,但原因只怕不是落在身无强性的原因上,而是还未将我之天性彻底贯彻。若有一日,我将这些有违天性的想法彻底忘却,自然能踏入筑基,觉醒血脉。我妖族,终究不是人族,终使一时踏入筑基,失了血脉传承,又能前行几步呢!”
林牧不可思议道:“你我俱属凡兽之身,纵然血脉觉醒,又有多少价值?又何必将那什么血脉之力看得太重?若依我看,阴阳相合才是万物不变之理,怎能舍阴而弃阳,只为那虚无飘渺的天生血脉,便决定一生道路?若如此,岂不是说我妖族生下来,体内血脉便决定了未来成就?修行之辈,以血脉定高下,岂不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