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让对面的人一同化作燃料、烧成飞灰。
可月予忆单手拄着腮,平静地否认了闻唳的臆想:
“没有,我从来都没被基地感化,我只是会装。”
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二十平方米的黑暗值班室中,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一种名为毛骨悚然的兴奋感顺着闻唳的耳廓,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月予忆唇角的笑意逐渐蔓延,眼神却带上了令闻唳越发兴奋的偏执。
她用甜蜜的声线对闻唳说:
“我就是要留下,我就是要整个基地都把我当成宝贝,我就是要他们爱着我疼着我宠着我,我就是要他们把这个世界欠我的爱全都补回来。
“被基地捡回来之前的那十四年,从离开了孤儿院之后,我就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爱。
“然后绿色曼陀罗出现了,他们说要让我感受到爱,要让我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我当然要!我凭什么不要?如果能这样好好活着,我凭什么要去死!”
月予忆颤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沙哑。
她抱紧了怀中的玩偶,凑到了闻唳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不想要吗?你不想留在这里吗?嘲讽着厌恶着,但就是不舍得离开,甚至还想得到更多。闻唳,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月予忆自顾自地说着,脸上带着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偏执笑容:
“留下来吧,你看我装得多好,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变成无忧无虑的小太阳了,大家都爱我,我也爱着大家,这样多好啊。”
闻唳沉默地与月予忆对视,咫尺之间,他在月予忆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已如出一辙的疯狂。
他突然古怪地问了一句:
“你把我绑回来,不止是因为基地缺人手吧?”
月予忆的嘴角逐渐扬起,她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会懂我的。”
这样没头没尾的对话,却让闻唳在视线交织之间明白了月予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