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军司令部行署当中，常凯申已经绝望。
他呆呆地看着橘黄色灯光下面的几个学生，脑袋已经放空，再也没有思考。
不是他不想思考，而是这个是任何思考都没用了。
从深夜到黎明，当常凯申再度起身的时候，一切已经失控。
政治，军事，都失控了。
原本人头攒动的北伐军司令部，此刻却已经人去楼空。
昨天晚上胡汉明等人送来的就是最后通牒，他们的声音不大，措辞也不强烈。他们只是程序化的说出自己的目标——滚蛋。
右派并不温和，尤其是在面对这种利益纠葛的时候，他们的态度是一尘不变的。
无论是面对常凯申还是谁，只要谁挡住他们前进的路，他们都会将其干碎。
常凯申还不是另一个时空几度下野的常凯申，他政治经验不足，在人去镂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就此被抛弃，被所有人厌恶，当做是一个累赘。
亲信也不见了。
胡宗楠等人手中还有军队，还能获得重用。
他们手中的权利，并不会因为自己离开而减少。
怎么说，他们都是为北伐效力，浴血奋战过的人。
唯独自己。
常凯申惨笑一声，意识到自己已经山穷水尽。
当自己的亲信都走了之后，没人会再支持自己。
自己得罪了天下人。
“来人！”
他开口，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听着自己的声音回响。
半晌，隔壁的电报室当中才有一个人走出来，不情不愿的道：“总司令，您吩咐。”
“通电下野。”
“是。”
那电报员留在此处等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四个字。
简单的四个字有直击人心的能力，足以让人意识到这四个字的威力。
通电下野！
这意味着常凯申就离开权力中心，成为一个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