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的左手,在金水河边,被那细长的天理军所放的飞鸢灼伤,一直都给服备营的医师用白巾裹帘包扎着,可偏偏,就在今日,这包扎手腕的裹帘,出现在了玄医局。并由公孙荧亲自交给了太子。
这一幕全被刚从后院走到中庭的李晋看得清清楚楚。
他第一反应是异常的错愕,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切。
看看太子手里的裹帘,又抬起自己光秃秃的左手,委屈、愤怒都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只觉得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然后是尴尬,被当众脱了裤子般的尴尬。
这是谁的手,快拿走!
就算你们要让我背锅,拜托能不能背着我,非要当面让我难堪?难道我就那么不值一提?
接下来便是疑惑,这白绢布裹帘,昨夜我依小荧吩咐洗澡更衣后,见伤口基本愈合,就取下放在房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公孙荧!只有可能是公孙荧!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早有安排。
想到这,便是愤怒,那种背叛的愤怒。
公孙荧,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你居然陷害我?
好好好,我把你当朋友,你拿我当棒槌。
塑佛塑形难塑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真是错付了你。
用完就废是吧,这一波操作,真的溜。
不过,你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吗。
第一步,你给我上药,让我伤口恰好愈合,
第二步,你特意告诉我要沐浴更衣,让我不经意取下裹帘。
第三步,你谎报失窃,让太子上门查案,调虎离山。
第四步,你假装与太子吃茶聊天,稳住我们,再派人到我房里偷出裹帘。
第五步,你安慰太子,假意想起,还说什么天理军‘仓皇逃窜’时失落的证物。
可以啊,公孙荧,你这五步蛇够毒啊。这一环套一环,严丝合缝,防不胜防啊。你这是谋定天下诸葛再世啊。
还真是天可度,地可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