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通楼街,那就不妨到玄医局外转转,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破这天理军窃案呢。
杜冲走后,皮三儿跟着李晋,踏过骆驼虹桥,穿过通楼小巷,慢悠悠地向玄医局逛去。
不见春水拨琴弦,只在梦里醉红颜,京城一千八百阙,只有此处最流连。
玄医局的正门街阔路宽,紧闭的大门上,除了门匾,还挂着一个显目的牌子,上面用最通俗的文字写着:“我们不瞧病,瞧病请去医馆。”
俩人顺着红墙粉瓦一路溜达,不一会儿就绕到了后院。
玄医局后院的南墙,和封禅寺的院墙相倚,中间只有一条丈余宽的小路,就算是白天,也人迹罕至。
李晋向墙内望去,紧靠院墙有一座两层的小楼,这便是玄医局最深处的一栋建筑。
小楼顶上的天窗通孔,时不时冒着几缕青紫色的烟尘,闻起来像是炼制丹砂的味道。
李晋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和皮三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就这样,明明只有二里多路,俩人却逛了半个时辰,才又回到武机局中。
李晋拉着刘刈,把张让买马的名场面,绘声绘色给太子讲了一遍。既没有提蜀地商人是皮三儿假扮,也没有提“筑基堂”的名号。
就这已经让太子听得乐不可支,刘刈和徐戎更是大笑不止。
“张让!河西节度使张让!河西军统领张让!”太子一边念着,脸上居然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可不是么,换谁谁能憋住,太子殿下就已经算够波澜不惊的了。
李晋逢迎了一句:“咱们还是得恭贺张将军喜提西极天马一匹不是。”
太子吃力地把笑容压着:“话说回来,你们觉得这张让到底和天理军有无勾结呢?”
啊?这个……这个可以有吗?李晋哼哈了两声,没有说话。
心里却想殿下你可不厚道啊,在这儿给我挖坑呢?
不光是张让,任谁手里有了五万河西精兵,都会有点想法,没想法反而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