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羽看着屋顶上的人。
两个说话的人,一个是身形魁梧、虬筋粟肉的大汉,阔脸刀眉,狮鼻豹眼,顾盼生威;另一个人扁扁薄薄的身子像一张纸飘在墙头上,似是一阵风都会把他吹走。这人穿着一身灰衣,发话声音飘忽,似是中气不足。
当这人说“岳老三”时,眼睛望向场内在“玄狐”项七娘左边七尺远的地方,那个被点中穴道尖嘴猴腮的瘦猴儿瞟了一眼。——这个瘦猴儿虽叫猴儿,却也是只五十来岁的老猴儿了,纵被人暗算点了穴道,依旧脸色含青,带着煞气。想他此前在江湖上行走,身体未受点穴禁制时,是何等霸道的脚色了!
显然,来的两人与这“岳老三”是同伙。
屋顶上的两人也俯视着这公学院中的情形:院中只有这个身材瘦削的汉子行动自由,一个僵尸似的女人裹在冰中,诡异阴森。七个使剑的剑客,俱都呆立不动,似是被寒气冻僵了。岳老三与“玄狐”项七娘、独行大盗门魁元也都动弹不得。若不是两人是武学行家,换了别人,以为这院子中除这握着剑的汉子,躺着与僵立场中的,全是死人了。
唐令羽向屋顶上两人叫道:“露重风大,这里有这么多好伴当伴你们,还不下来?”
狮鼻大汉吼道:“你把岳老三怎样了?俺们正要找你算帐。”
那个像纸一样薄的人冷哼一声,低低地说:“下三滥的人物,总是使迷药、毒药害人。否则,若真刀真枪,老三怎会着了他的道?”说话间,两人跳入院中,势成犄角,“夹”住了唐令羽。
唐令羽仰天打个哈哈,道:“这天下真是吃瓜子嗑出虾米来,——什么人(仁)都有!两位是茅坑边上摔跤——离死(屎)不远了,还鼓楼上挂肉——充大架子!”
唐令羽说到这里,睥睨着两人,冷冷道:“两位请亮出万儿吧,看究竟是哪棵葱又冒出来了?”
狮鼻大汉轻蔑地看着这瘦削汉子,说:“你真是睡梦打八更——一无所知。俺们出来闯万儿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吮你娘的奶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