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凝神立在当场,与甲穷呛木遥对。
南霁云合上了眼睛。
南霁云合上眼的这一刹那,心神清如雪冰。
他明显感到了眼球上感受到的一切:自己生命的实体与能量,使眼皮有了一种沉甸甸的份量,他感觉有张无形的网连接他生命的能,从眼皮送向整张脸,又从脸上送遍整个头颅的每一部位,随即感受到颈项的力量,强项刚颈,得以支撑自己的昂首向天,仰而问天的精神不死。而战意尚盛,斗志犹旺,熊熊战意,灼灼斗志,令他肩撑胸张,背拔腰直,胯紧腹收,双腿充满力量,这力量直至每个脚趾,令每个脚趾都紧扣着大地,仿佛生命与大地高山连在一起,像大地山河一样雄浑辽阔,莽莽苍苍。
然而发麻的、又像是灼烤的毒药之意,发自尾闾,启自长强,沿脊柱而上延,令头颈而发僵,意识麻木,感觉迟钝,意志漫漶,心中忽纵横着奇思妙想、奇感玄觉、胡思乱想。
他仿佛不是在醒着,而是在梦中,经历着此刻的人生。
这是一种极奇妙的感觉。
他感觉左脚脚背上忽然像爬过一群蚂蚁一样麻痒,而右肘部似给火烤般一阵灼痛,背后三关穴道则紧了一紧,仿佛有人给他陡加了三道箍往里收了一收,夹了一夹。
这时,他忽感觉自己不持刀的右手指尖发出一阵微麻,这种微麻令他整个手都抖起来,发一种灼痛。
这种感觉,只有一次在大风雪中夜行才有过,那是奇冷的感觉。
那次大风雪,风,真像刀一样割着脖子,并像无数把冰刀直往胸膛上蹭下来令心都冷得发寒,寒得发抖。
也是在那次,他遇到为人报仇的“塞北十三狼”的狙击。风雪之夜,风声满天,十三条凶狠如狼凶猛如狮的江湖狮狼汉,十三把刀剑,组成必杀之局。他至今难忘那雪崩土裂、脚下陡地被人扣住,眼前刀光耀眼、寒气侵心的一幕。
现在,仿佛是当年的重演:烟青子的“风雪九剑”、铁鸭道人的“碧鸭枪”还有甲穷呛木的“金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