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打量他,“如果有证据了,是直接立案侦查。”
“证明没证据?”周淮康紧逼。
周京臣含了笑,“您极少关注商人,一向是避嫌的。”
周淮康剧烈咳嗽,他端起桌角的茶壶,对着壶嘴喝。
“父亲不喜欢叶柏南送的菱花壶吗。”周京臣神色平静,“我用它泡过茶,的确是好东西,他精挑细选的寿礼,您也该领情。”
周淮康手一抖。
四目相视,恰好是火苗燃烧膨胀的一霎,光线中,周淮康的焦灼,局促,清晰无比。
“莫非有什么人威胁您吗?”周京臣几乎捅破了父子之间这层窗户纸,“是云航集团的董事,还是哪位权贵人物,捏住了您的把柄,委托您出面。”
“我清廉勤俭,没有把柄。”周淮康不动声色,续了一支烟,将烟盒推给周京臣。
周京臣没碰,依旧注视着他。
“撤手吧,京臣。”周淮康憋了良久,憋出这句,“倘若叶柏南有问题,早已调查出来了,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商业合同,哪一样不算证据?他犯罪,我不会让你撤,查了六天了,他没罪,你撤了吧。”
周京臣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没答应,也没否决,“第二件事呢?”
周淮康眉头紧锁,“耿世清移交看守所了,叶柏南虽然出示了谅解书,毕竟性质太恶劣,百分百要判刑,耿家与周家彻底结仇了。我仔细考虑过,禧儿和官家子弟联姻,是行不通了,同僚有忌讳。你这一辈的商贾子弟,柏南柏文兄弟最优秀,叶家夫妇又诚恳,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周京臣的面孔愈发晦暗了。
像午夜深海涌动的黑色巨浪,黑色瘴雾。
阴森,冷寂。
“你回来之前,禧儿也刚回,我亲自和她聊过,她没意见。”周淮康补充了一句。
浪和雾在周京臣眼中肆意翻腾。
又反过去吞噬了这深夜。
“她是赌气。”他一锤定音,“不是真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