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带我离开？”
中年男子思维混乱，情不自禁问了一句，神色中更是透出一些期待。
说起来，他的修为其实并不如何高明，数千年来之所以能吞人无数，更多是依仗整座法阵的威力，以及操弄人心的本事。他所吞噬的那些残魂，其原身无一不是人中英杰，各个聪慧绝伦。他吞噬了这些人的残魂后，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一解析，相互印证，最终集众家之长，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到了一个特极致……但说来可笑，他虽然擅于操弄他人心思，但于己心却是缺乏历练。
莫言的随口一言，就让他陷入了混乱。
他忍不住就想，若是以前我不是一味将人杀死，然后吞噬他们的残魂，而是施之以恩，并诱之以利，甚至是直接认个主人，现在我恐怕早已经在外界逍遥了吧？
他如是想来，心中又忽然惊觉，类似的想法自己其实早就有过，只不过是用来编制陷阱的，并非真正的念头……比如刚才用来迷惑那只黑猫的话语，如果真正施行的话，又何尝不是一条脱身之计？
真是奇怪，明明有相对简单的道路，而且我也想到了，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试过呢？
莫言见这人面带茫然，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问道：“难道以前就没人说要带你离开么？”
中年男子摇头道：“没有……不，应该说，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我。这些人并非都是弱者，其中有几人甚至有能力伤害到我，我又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从小胖子那里，莫言已经大致了解了这阵灵的根脚和经历，点了点头，道：“你这算得上是一种知见障，应该是因为吞噬的残魂过多，却又不能化解其中的暴戾而形成的某种执念。所谓一叶障目……”他洋洋洒洒说了一段，耐心的替中年男子解惑，颇有叫兽砖家之风范。
知见障么？
中年男子细细琢磨了片刻后，心有所感，仿佛戳破了一层障住眼目的窗户纸，原本混沌的心思顿时就变得澄澈几分……他忽然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