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请翁翁喝茶。”
那双曾经晶莹剔透会说话的眼睛,如此地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无恨无爱,不冷不热,那是对陌生人的漠然。
秦桧的心忽然冰凉,颤抖着双手接过茶盏,缓缓饮完:“你的点茶术,进益不少。”
“曾经有一阵,我在茶楼为客人点茶,练出来的。”秦乐乐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回到那整日坐在庭院花叶下,与茶水茶具为伴的安静时光。
情愿做小工,也不愿归家。她心悦岳三,便如当初江宁府望族的嫡女,爱上寒门少年。秦桧忽然觉得哀伤:他会负你,便如我终究负了你祖母。
心里明白如镜,却依然问道:“何不归家?”少女直直地看他片刻,慢慢地吐出四字:“但觉耻辱。”
“你。”秦桧终于不能淡定,连带指尖也不由自主地颤栗,他曾被岳飞和其他主战派当面唾骂,却仅一笑了之。
但是,面对自己十六年捧在掌中的娇花,他无法不应,沉沉辩解:“靖康难时,我不惜触怒圣上,也力主抗金,反对割地求和。直至亲见金人凶悍,全民皆兵,其重甲铁浮屠更是难敌,刀枪不入,箭矢不伤,方知圣上无奈。”
停得一息,目色沧凉地补充:“我朝将少兵弱,财政不足前朝三成,北有张氏分庭,南有钟相等众匪作乱,若与强金开战,无异以卵击石,唯有先保存实力,与民休养生息,以图将来。”
“说的极是,两国开战,于金不过胜负,于赵氏却是存亡。”秦乐乐点头,她自然知道若无和平共处,弱势的那方只有被强大的绝杀。
第二卷 二十二,何德以格天 3 (第2/2页)
淡淡反问:“可以后呢?三哥哥的父帅不计生死,灭伪齐,剿钟氏,四次北伐,收复失地,扶大厦于将倾,救百姓于水火,你为何?要帮皇帝杀害他?”说到最后,语调渐渐走高,却尽力控制着一腔激愤。
她一个花季少女,锦衣玉食地长大,满脑子想的便是找寻阿爹,本无多少家国情怀,但后来到北地,亲见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