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仅不是他的错,还搞得他好长时间心里有阴影。算了,男人不跟女子讲道理,讲也讲不通,等她出嫁后明白伦常了,自然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老头子让我去旧都祭祖,顺路暗查一下官场和民情,再便是想办法把你弄回格天府。”赵懿回答她的问题后又把球踢将回去:“可要跟我一路走?”
秦乐乐偷偷出府时并没有通知赵懿,知他总拿她当小女娃,此时也不接他的话,只漫笑盈盈地说:“你阿爹对老头子可真谓体恤呢。”
她虽然时不时地折腾益国公,但从来还是唤他为翁翁的,现在居然和自己一样了?赵懿忽然觉得,小女娃的刺这次不是针对他,而是转向了两个老头子。
心里微妙地欢喜起来。因为他对她温润儒雅,权倾天下的翁翁总是敬而远之的。老头子便如现在的阿爹及他领养的同宗兄弟们一样,与他赵懿是活在不同的世界的。
他们总是衣冠楚楚,谈吐文雅,要么游走在圣贤的文字,要么慷慨在治国的庙堂,而他作为皇帝的亲生儿子,却阴差阳错地,注定流着汗,淌着血,骂着娘,提戟抡枪,在刀光剑影的战场,或黄沙弥漫的演武场。
“好乐乐。”眼前的人仿佛又是多年前那个明眸善睐,左一句赵家哥哥,右一句赵家哥哥的天真女娃,他极是喜欢:“你若不愿回府,捎封信回去也行,益国公因牵挂你都病倒了。”
未料得到的回复竟白开水一般地淡:“他年纪大了,伤风感冒常有的事,未必是因我之故。”
这次,赵懿收起笑意,开始认真地打量她:娟娟静美的容颜,一双明眸如水洗过般的清净。
沉静,她的神情中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静。
何事让她改变这许多?他未来得及细想,又听她问:“你出来可有带陈猛他们?”
陈猛,以前常与他干架的那伙少年的头,后来双方不打不相识,握手言和,一邦人便在个破落的祠堂开起了武学,专门训练流浪少年,等他们长大,再进入他的军队谋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