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爷,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酒爷。”那叫板儿的小郎拍着胸脯对他保证。叶家杭自然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当即扔出一锭银子给掌柜的:“板儿带我去。”
当然他不曾料到,在那个属于男人的地方,会遇到他最不想见的女人。
路上板儿介绍,酒爷是家特别的饭庄,内设花岗岩桌椅,碗筷以精铁铸成,它最不寻常之处贴在门槛:听侠义事,喝烧刀酒。
酒爷的酒烈而醇香,和它的讲古一样,过瘾而刺激,听到精彩处,热血沸腾的客人可以砸杯摔碗,也正因为此,酒爷的生意奇好,无数的江湖豪杰,军官士卒,甚至达官贵人也来喝个痛快,听个痛快。
讲古尚未开始,叶家杭闲坐窗前,四处打量,无意看见有年轻女子从后门走出,衣饰华美,举止妖娆,眼光停在她们身上,皱眉。
板儿得意地低语:“我有同乡在此跑堂,说酒爷来了大人物,在雅座招待知府,通判和各县县令,官人们按惯例请来姑娘唱曲儿,却被他轰了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等庸脂俗粉,是我也要轰将出来,叶家杭正想着,叮的一声,满室寂静,转目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老人,端坐桌前,手持铁尺,朗朗开口:“上回说到雷将军智擒绿鹦鹉,旗下高手杨杰亮,其武艺,出神入化,其行踪,来去无定……”
叶家杭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若非乐乐,靠杨杰亮他们,只能擒只死狗。
眼瞧板儿张嘴听得兴高采烈,悄悄地从桌边退下,沿墙一路摸到靠后门最近的雅座,听见里面有人正在说话。
音色低沉有质感:“盐荒的事,各位大人有应对经验,小王就此拜托各位,只要百姓能吃上平价食盐,诸位的功绩,小王定上报朝庭;若需支持,小王手下几万兄弟,抽调千儿八百不成问题,弟兄们常年操练,正好对付肖小之徒。只军人毕竟粗悍,本王不在,约束不当,到时少不得给你们添些麻烦。”
原来板儿说的大人物,竟是一个皇室宗亲,为庐州盐荒的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