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知礼被眉心这突如其来的冰凉弄得心头一跳,却依然佯装淡定:“我不知道。”
傅临渊锋利的下颌线绷得愈紧:“都知道我在问你什么,还装?”
“刚才方怡雅告诉我沈愉失踪了,余俊熙正在帮忙找她的下落,我才知道的。”万知礼的声音十分平静,直勾勾地回视着他,“傅临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我,对我公平吗?”
万知礼很少叫傅临渊现在这个名字,因为她知道,傅临渊不喜欢。
她每次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叫。
不过傅临渊懒得深究她现在的情绪,他唯一迫切需要知道的,就是沈愉的下落。
他手中的枪不退反进,紧紧抵着万知礼,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鲸鱼皮光滑柔软,万知礼却感受到一股轻微的凉意,这股凉意顺着她的颈部皮肤传递,被不断放大,并传遍四肢百骸。
她不断暗示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傅临渊太敏感了,她不能让他察觉出任何不对来。
“你就算将我打死在这里,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万知礼一字一顿,“傅临渊,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你的仇家很少吗?你怎么不去问问别人!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就该被你怀疑?”
傅临渊没说话,他懒得跟她进行这种无用的争执。
“我只问你,人在哪里。”
万知礼直接闭上了眼:“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她不信傅临渊真敢打死她。
而且这里还是万家,他敢在万家的地盘上动她?
但是她却听到了细微的,扳机扣动的声音。
她惶然睁开眼,双目死死瞠大,浑身上下的神经紧绷成了一线,游走在即将断裂的边缘。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小小的黑色扳机,是怎么被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一点点扣动的。
只要再深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她的脑袋就会被打出一个血窟窿。
万知礼的伪装平静终于崩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