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死,大抵是要我弥补了过错,阎王方才收我吧。”
“如何弥补?”璃阳突然歇斯底里,“你究竟要如何弥补?
他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正直壮年便丢下江山,随那女人隐居世外,新帝登基不过五载便驾崩。
年幼的皇长孙无能又不听劝诫,最后破罐子破摔,依赖奸臣,任奸臣当道,您的曾孙比他父亲更不如。
他残毒,暴虐,荒淫,无恶不作,视人命为草芥,我的祖父,您的小儿子,是被您的曾孙车裂而死。”
她那儒雅了一辈子的祖父,竟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这一切都是从眼前人丢下江山开始,她如何不怪。
“苏家不认同暴政的,没一个好死,为虎作伥的,最终落到大魏先帝手中,亦没一个好死,你说,你要如何弥补?
你是能让我的祖父、我的父王母后兄长弟弟他们活过来,是能让千万受暴政荼毒的百姓活过来,还是能洗去我这几十年的耻辱?”
璃阳字字句句,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老衲躲在那庙里,已经自己骂了自己几十年了。”
他抬手拍了拍璃阳的背,轻哄道,“那个女人是老衲的皇后,是你的曾祖母,往后可不能那样唤她了。
老衲是皇帝,可也是丈夫,妻子病重,寻着一点希望老衲总得试试嘛,老衲只是后悔,没有将去处了解得更清楚些,也没有将江山安排得更妥帖些。
谁知我那儿子是个短命的,孙子曾孙是那等混账东西,等老衲找到机会回来,已是几十年后,大魏朝都建立了。”
他还能做什么呢?
总不能杀了大魏皇帝,让天下再次陷入混乱,那百姓岂不是更苦,他身上的罪孽也更洗不清了。
“那您去了哪里啊,为什么回来得那么晚,若您早些回来,祖父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
许是忘尘和祖父长的一样,许是受苦几十年,终于见到长辈,璃阳扑进了忘尘怀里,哭得像个无助又受尽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