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执意举起手中的一叠折奏,道:“庆阳知州郑之礼等人联名上奏,张安世派人于蜀中刺杀秦王殿下,意图谋反,且向西夏、突厥、辽国贩卖盐铁布匹、盔甲武器,亦通敌之嫌。”
武九龄一听,双手立即捏紧了他的笏板上。
准备随时起来,附议李义府弹劾张安世。
因为他也明白过来,若是张安世不倒,以他那声望,若是支持太子萧无忌,他们的密谋也就毫无作用。
李义府却不肯停歇。
“又有兴元府学教授赵昕、胡彦等人联名上奏,礼部左侍郎张冲、户部右侍郎萧如海相互勾结,以采买之名,行贪墨之实,证据确凿,请陛下明查。”
“陛下,臣亦弹劾……。”武九龄亦起身。
“够了,”萧尘叱喝一声,不悦,一字一句道:“朕说,明日再表。”
“陛下!”
李义府声音突然拔高,郑重道:“臣怀疑,汉中制置使李尚存、京湖制置使周褚、汉中別驾张博、北镇抚司都虞侯袁显、右骁卫军车骑将军张亮、山南道安抚副使高师奎、河南道安抚使张远、秦州知州张芝亭……。”
“够了,你怀疑他们什么?!”
“臣怀疑以上官员,俱有攀附尚书左仆射张安世,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党同伐异、通敌之嫌。”
文武百官倏然抬头。
萧尘愕然。
武九龄僵在那里。
萧尘亦是神情一滞,其后是勃然大怒。
“李卿,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萧尘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郑重至极,道:“你是说,朕的舅舅,大周的开国功臣、托孤大臣,还有朕的一半官员,从朝堂之上到各道州县,全通敌了?”
“臣怀疑俱有通敌之嫌。”
李义府似乎已显得很是疲倦,但还是继续道:“腊月二十日,大理寺捉获一形迹可疑之人,审问之下,乃突厥细作。招供,不久前曾给北镇抚司都虞侯袁显带来突厥可汗的一封书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