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仁德如天,下僚们都知道,但眼下要想推行军饷制,只能如此。”
李善长回了一句。
冯国用也跟着安慰朱元璋:“皆是我们无能,不能救黎民于水火,当请上位放心,将来渡江去了集庆,集庆一带物丰粮多,到时候就能养民了!而现在,如果真要不杀这些流民,那就只能暂时不定军饷,或者暂时加赋于民。”
“真的只能如此吗?”
“我看未必就真只能如此!”
章诚这时倒呵呵冷笑地说了起来。
李善长因而愕然看向章诚,且向章诚拱手:“不知章先生还有何高见,还请赐教!”
冯国用也跟着拱手:“下僚亦请章先生赐教。”
章诚如果没有在现实世界恶补知识,或许就真的承认李善长和冯国用说的对,要想让义军脱胎换骨,就必须得屠杀城外流民,而做元廷都没有做的事。
但他可是在随时学习的人,也就不会再相信真的只能这样。
所以,章诚便在这时说道:“人丁田册上的数目,你们真觉得是百分百真实的?”
李善长和冯国用心里一紧。
“章先生这话何异?”
朱元璋这时也主动问了一句。
李善长在这时则回道:“想必是真实的,胡元官府岂会任小民逃税?”
“我看不尽然,蒙元立国已近百年,垦荒之田应该是增加的,人口也应该跟着滋生,人口田册上的数目应该增加才是,如果人口田册上没有记载出增加的情况,那就只能是底下有大量豪右在隐匿人口与田亩。”
“何况,元廷的税制,决定了他们会在隐匿人口与田亩方面更加大胆!”
章诚这么说后,就问着李善长和冯国用:“你们说,这样的人丁田册可信吗,不需要重新清查人丁田亩吗,你们怎么能说这上面的就是滁州真实的粮秣收入?”
这时。
李善长和冯国用皆沉默了。
“说话!”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