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又闲说了会话,她们便准备告辞,贾琮起身将迎春送至帘毡外的台阶下。
不曾想。
前后才过去一刻钟,屋外就已飘起了满天雪花,落在青石地板上铺了一层柳絮般的羽床。
贾琮抬眼看向满天飞舞的雪景,回过头说道:“要不就让青儿打伞送二姐姐和司棋姐姐?”
“用不着麻烦,横竖倒也不远。”
贾迎春摇了摇头,美眸含笑的看向小弟:“你自回去安歇罢,明儿个元宵节还有得热闹,当下是正月里,我们女儿家也不能做针线。
学舍正好放了假,你也该趁此多歇息养好身子,即便读书也要过了正月,族学有的是书让你读。”
迎春话音落下,一旁的司棋也齐齐催他回去,因为雪越下越大了。
贾琮倒也没有再坚持,静静站在廊檐下目送着她们离去。
直到主仆俩的足迹印在甬道上,又逐渐被新飘落的雪花覆盖,渐渐没了踪迹。
“爷,我们也进去吧。”
青儿上前给他披上了一件棉布里子的披风。
“嗯。”
贾琮随意应了声,有些出神的望着大片飘落的雪花:“春雪兆丰年,看这势头,今年山东不会要闹蝗灾了吧?”
……
深空如墨,寒月孤悬。
皎洁的月光洒在卷棚顶上,映得房顶积雪晶莹似玉。
油灯的火光昏昏暗暗的,映照在贾琮这张看似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容上。
纱窗紧闭,可门外仍然有笙箫管乐传进来。
不用想。
定是原主的便宜父亲“贾赦”和他那些个小老婆们饮酒作乐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敲锣唱戏声。
高墙街巷的犬吠,若隐若现,想必是那济济一堂的贾母院处。
耳畔两旁环绕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很难让人静心研读。
贾琮暗叹口气遂放下经书,重新在桌上拿起之前看了一半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