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巴日淡笑着看向篝火旁的两个女子,无视二人的惊诧走到矮榻旁一把掀起大氅朝后一扬,落了座。
昨儿夜里,他已经歇下了,俄日和木却不顾禁卫阻拦进了他的大帐,拿着两样东西往他跟前一甩,不等他看就扬言断定这西帐内的大景女子就是景朝那位华簪公主。
他没吭声,往案桌上一瞥,一个黄缎荷包,绣工雅致,明黄色的缎面在昏黄的烛光下发出一种奢靡光泽,另一件是一支缠丝赤金凤簪子。
他拿到眼前仔细端看,做工精巧,色泽匀称,那凤竟雕的活灵活现,眉目传神,不像出自寻常工匠之手。
他心头咯噔一下,据他所知,这明黄色在大景是最为尊贵的颜色,非皇室宗族不得擅用!
而那缠丝赤金凤簪则更是内廷女子之物,凤凰!寻常百姓女子是用不得此图腾的!
那日走的匆忙,景华簪本以为可顺利逃离这个营地,因此,她觉得落下一些皇家器物并不会招致什么灾祸。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有顺利逃走不说,搁在榻边的两件贴身之物还被忍科拾去悄悄递到了俄日和木的手中。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而闻蝉青娥二人则对她搁下贴身之物这件事一无所知,若不是南迪与青娥说上一嘴,她二人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
而对于这件事,忍科在消除对耶律岱钦的戒心之后,也未敢将此事说出。
他一个皇子随从,对于大景宫廷之事不是很清楚,因此,只以为那不过是两件女子的寻常玩意儿,根本没往皇家方面想。
“我们——”闻蝉强装镇定地朝查干巴日看去,“不怎么喜欢晒太阳。”
查干巴日点了点头,他虽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却因参与政事过早,很有一副看人的本领。
这会儿闻蝉的故作镇定也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环视了一眼帐内,余光扫见了那个帐角,那一块儿土的颜色实在是新的明显。
显然——是被挖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