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管事最终还是没有和绸缎庄谈拢,这是天已经黑了下来,再赶路是行不通了,于是他们便在附近找了一个便宜的小客栈租了一个大通铺住了下来。晚上吃斋饭时,好奇的虎娃向小二哥打听起白天遇到的那个醉老汉。
“小施主也见过他了?”店小二一脸惊奇,说着找了一出空档坐下,“说起这老人,也颇为可惜。听以前的老人讲,这醉汉以前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才,学问好的不得了,连省城的大官也常来请教。他幼年丧父,跟着母亲生活,是后来一个秀才见他天资聪慧,对他母亲说,若供其读书做文章将来必成大器。他母亲才一狠心便将他送入学堂捧起圣贤书、学做锦绣文,他也争气,结果真不出几年就功名加身,前程一片繁华了。”
“这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成了这样”虎娃不解的问
“哎,谁说不是呢”店小二接着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现在最不济-辞官回乡也是个十足的富乡绅。只是他做官之后情形大变。才开始他还能做官清正,造福一方百姓,只是后来随着官位升迁,追捧的、谄媚的、攀交拉拢的、送礼的越来越多,他逐渐迷失自我,又加之身在朝堂是非复杂、曲直难辨、相互倾轧,也让他身不由己,最终他被官场这个大染缸涂成了五颜六色,不再是自己。”
“那他又怎么沦落至此?”虎娃追问道
“他家无男丁,只有一宝贝闺女被他视若掌上明珠。好不容易待她长大成人后,他又效仿榜下捉婿,不停闺女苦苦哀求,执意与那科状元定了亲家。他闺女原本有一青梅竹马好男儿,还意图定下终身,还是被他用“父母之命”强行拆散。闺女嫁入状元家后,那人原形毕露,在家里对她非打即骂,在外则行为不检,坏事做绝,最终被御史言官弹劾锒铛入狱,他闺女自感无颜见人,只得悬梁自尽。这桩事也牵连到他,但皇上念他老迈又非他所为,便削官夺爵、贬为布衣,解回原籍。他回家后,触景生情,回忆往事点滴,懊悔不已,只得整日借酒浇愁,最后变得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