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温陈默默念道,“师父,这四个字有点沉重呀……”
墨先生眼皮一跳,这是温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喊自己师父,但听起来却丝毫不觉得突兀。
“你做不到?”
温陈苦笑一声,“不知您得这个‘天’指的是谁?”
他自然明白,以老头的性格和脾气,这替天行道四个字肯定不是让自己揭竿起义,谋朝篡位。
先不说此事能不能做到,以墨先生往日针对朝中宦官的坚定态度,却对放任阉宦作乱的敬仁帝不管不顾,他指的这个天,八成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老爷!
果不其然,墨先生慢悠悠道,“圣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作为真龙天子,老夫的‘天’自然是陛下!”
这与他当初提出让温陈成长起来,辅佐敬仁帝的想法如出一辙。
温陈默默摇了摇头,“师父,说实在的,我对做官没什么太大兴趣。”
“一来太累,远没有如今自己赚钱自己花这般逍遥自在。”
“二来呢,我个人的思想比较古怪,可能与这个时代的背景有所悖逆,恐怕不适合在陛下身边做事。”
“所以替天行道四个字,我担当不起。”
说白了,作为一个受到过现代式教育的知识青年,温陈压根就根本看不上封建社会阶级制度皇权统治下的所作所为。
他日后可能会一时兴起,去为青城、江南道,甚至是大盛做出一些贡献和改变,但绝对不会是为了敬仁帝。
即便与皇帝接触不多,从他驾驭下属以及制衡臣子的手段来看,已经对权力的追求过于狂热,甚至影响到了皇权对国家本身正面的作用。
墨先生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干不了,是不想干。”
温陈嬉笑一声,拿起酒坛与老头的酒葫芦碰了碰,“不可说!”
身侧红袖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不自觉望向那把插在地上的剑,生怕利器再次回到师父手里,一气之下穿了这小子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