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了多远,往来的行人渐乎稀少,也许是错觉,庚子伶心底越发不安,总有危机感在他心底潜滋暗长。不多时,他只听脚下的泥路隐隐约约传来震响,远远而来的马儿嘶吼声由远而近,越发明晰。
“速速停靠!隐门办案,扰乱办案进程者格杀勿论!”远处更远处传来的呵斥声打破了这雨幕里的和谐,嘹亮的敕令宛如燃起的塑料,刺鼻的气息焦灼在雨幕里,直叫人窒息。庚子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的脑海此刻只浮现一个字:跑!
跑?怎么跑,他的脚下宛如挂了铅,每一步抬起都是异样的沉重,好像有什么在阻止他向前,怎么办?要知道,倘若被五羽军抓住,跑不了的便是严刑逼供,如此大的罪行哪怕凶手不是自己,少说也得褪去几层皮。
庚子伶绞尽脑汁却又无可奈何,眼下也全然没有障碍物遮掩,五羽军要到跟前不过须臾,该认命了吗?
庚子伶的脚步停下了,他心里想着再怎么挣扎似乎也没有意义,不如就听天由命?
思索间,五羽军队驾着马骑到了跟前,庚子伶低压着帽檐,哪怕刚入春,冬季的寒意尚未退散,但他握着伞柄的手心依旧直冒汗。
“小子摘下帽子转过身!”统领叱喝道,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匹卷轴,展开,里头的画像神似庚子伶。
庚子伶缓缓转过身,细小的雨丝在他强作镇定的脸上滑落,他秀气的眉宇仿佛绣着七月的霞光,映透过他云彩般细腻的睫毛,庚子伶本人较画像英气不少,统领在他脸庞看不出半分灭门嫌犯该有的凶狠。
“押走。”“是!”统领吩咐手下一声,自个驾着马便要往城里驶去,他万万没想到此次的捕获竟如此顺利,可眼前这少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抓错人了,眼前此人真是灭门惨案的元凶?统领不确定,看着属下亦是满脸疑惑,似乎也不确定,但画中此人必是眼前这位少年千真万确。
统领摇摇头,他只不过是个依令行事的官,抓不抓对人可不是他要负责的内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