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话的声音将张华、张闻拒开，转而轻声的呜咽将两人吸引过来。
我走过去抱住母亲，想要把她依偎在怀里，就像我小时候她做的那样。可是，我的腿脚很沉重，为什么？是我不想这样做，还是羞于这样做。然后是我的胸口也变得沉闷。真是可笑，难道我连抱住母亲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当时残存的意识，思忖着。
张华和张闻走到门口，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高压锅内的压力顶起上面的铁坨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像公鸡打鸣时的收尾。
我的头内浑浊，看到三人，又马上乱起来。视线也开始旋转。我看到高压锅里喷出的蒸汽，菜板上散发的油光，和掉在地上的抹布。
我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的床上。睁开眼睛，看见母亲站在床边的一侧。另一侧，张华抱着张闻。沉寂、悲伤的氛围凝聚在空气中。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想着如何向母亲解释。母亲的脸上有清晰可见的皱纹，多少个年头前，母亲的脸上出现的皱纹。我早该意识到的，母亲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痕迹。我看着母亲的脸，她的脸色很不好，仿佛她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她铁青的脸上的五官拧巴在一起，很是不好看，眼角还落着厨房时的泪花。披在我身上的白色被子，衬得母亲的脸色更黑，衬得母亲得泪花更亮。
还是张闻能懂得察言观色，我的小张闻，他还那么小，就懂得。
张闻于怀抱中哭泣，声音很是嘹亮、尖锐，他挣扎着从张华的怀抱中挣扎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怎么了？”张闻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床上的被子。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卧在病床上。我什么时候卧病在床的？
“丽艳，我和张华商量了一下，过些天我就搬到你们家里来住。”母亲从被子下抓起我的手，不，是我的小臂，在她两手间不断地摩挲着。母亲很久没有像这样摩挲我的小臂了。
“妈。不用，你愿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