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安国人对待新春极为重视。
从街市早早准备好琳琅满目的年货就可见一斑,市集笼罩在幸福憧憬的氛围下,百姓口口交流着年货和家长里短。
大理寺一位素未蒙面的少卿逐渐消失在人言里。
河东王李守基自那夜被急诏回来就一直在府上,对外说是感染风寒,对内其实是禁足,连带着孟释也大门不出,称病推掉了同僚的邀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河东王势力这一阵子式微,可他们难以理解的是,孙穆林也是河东王一派的人啊!其中曲折不得而知,应当远离才是。
相对的,洛西王这阵子门客众多,一边是门可罗雀,一边是门庭若市。
谁叫安帝把冬狩交给了他呢?
冬狩是年前皇亲贵族最为盛大的活动,没有立储君,往年都由现在的嫡长子河东王主办,而今年风头变了。
谁叫朝堂就是云波诡谲的战场呢,李守基棋差一招。
安帝所幸推掉手边的事,似终于想起来几个月前擒来的战俘梧帝,和前来赎人的礼王使团,头一回派人去永安塔看看梧帝现状。
提前得知消息的梧帝按照与李同光的约定,拿着撕成布条的床单绕到横梁上,系上死结,将他自认为千金不换的头颅放到了圈上,下巴都没贴着床单,双手就抓着两边发抖,脚踩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屏气凝神地听着囚室外的信号。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为号,代表有人来到永安塔了。
梧帝不知道是谁的人,但他足足等了一周,他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眼一闭心一横,他踢掉了凳子。
一瞬间喉咙处被全身的重量往下拽,床单被绷成了细细的一条,很快在他的脖颈上划出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救————”死亡的恐惧唤醒身体的本能,梧帝瘦弱的手臂因为攥紧了床单而崩起青筋,而床单实在拧得太细,他的手不可控制地在往下滑!
门外的人来得一如李同光所言巧,梧帝被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