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任如意黑着脸来到金沙楼的时候,李莲花正拎着一只镶金嵌玉的水壶浇花侍草。
李莲花刚用手指拨开龙爪菊交叠的叶片,他慢条斯理控制着倾倒的水流,细流不碰到叶子,直浸土壤。
“你很闲?”任如意说话夹枪带棒的。
“我辰时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了。”李莲花拿起旁边的干布,擦擦手后好脾气地说,“你心情不太好?”
任如意做了个深呼吸,神情恢复自然,又成了冰美人。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李莲花落后任如意半步。
男子身材颀长,素衣暗纹,一支白玉祥云簪衬得眉眼温润,他步履稳健,若闲庭信步。而前面那个高挑的女子,蓝白色的衣裙搭配简单的单髻更显清丽,如一朵盛放在极地上的雪莲花,两根小辫又增添了几分俏皮。
街上人来人往,或独自快步赶路,或并肩悠然散步,李莲花和任如意看似怪异,却又是亦步亦趋,任谁看也能勉强辨认他们是一起的,只不过不像搭档,倒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
“这?”见任如意停了下来,眼神在看“罗衣铺”的牌匾,李莲花问道。
“我之前查到的线索断在这里。”任如意言简意赅,“你既然一道,那就替我掩藏身份,扮作我的……兄长。”
李莲花闻言右眉上挑,不是很认同:“哪有兄长陪妹子来衣铺的,我看不如扮作夫妻。”
任如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过身份无所谓,她点点头,随即卸下自己腰间的匕首,刀柄朝外递给李莲花。
“如果我分身乏术,你自己保重。”
这就是任如意合作的态度和诚意吗?李莲花很满意,他作感激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心地接过了匕首。
“你不必管我。”李莲花从善如流,诚恳道。
任如意只当他自觉,没有多想。
罗衣铺,网罗天下布匹,从上等的绫罗绸缎到普通的麻布皮革,应有尽有,既卖成衣,也供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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