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沂华,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暗中指使的。”薛樾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的开口,眸里的光,似如明镜高悬,仿佛一点点错都能明晃晃的捕捉出来。
陈沂华面无所动,心里却在嘲笑薛樾这沉不住气的性子。
这件事情,就算是他曾好心引导过又如何?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堂弟,你太敏感了。”
扔下一句话,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我等会还有一台手术,先走了。”
到了苏清若的身边,他微微一顿,用两人听到的音量大小开口:“需要手术的话,随时联系我,张医生出了事,他手下的手术,大概率会排给我,要是晚了,就预约不上。”
说完,他大步离去。
张子豪被转到了住院部,病床上,他的手颤着厚厚的绷带,吊着消炎药。
这病房,他进来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询问病人的情况,以判断他们的病情和确定治疗方案。
人都会生病,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有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躺在这里。
他躺坐在病床上,缩紧墙角,目光垂落在衣架的白大褂上。
“子豪,没事的。”
兰溪强挤出笑,走到病床旁坐下。
张子豪一言不发,如同一尊只会眨眼的雕像。
苏清若和薛樾站在一旁,两两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复杂的无奈。
他们和张子豪没有太多的关系。
但目睹了这一切,心依旧是被揪着一样的疼。
“兰溪,我是不是,不能再做手术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隐隐的,带着一点鼻音。
兰溪通红着眼眶。
寂静,回答了一切。
是的,不能了。
兰溪尽可能的想要气氛不这么沉重,她故作轻松。
“这有什么的,你忘了,我有心理障碍,不能再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你不也说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