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临。
街道上除去偶尔两个醉汉之外，再无其他行人。
凌霄阁依旧灯火通明。
黑背老六已经从墙根下消失。
到夜晚时间，他不会留在原地，会回到醉红楼搂着白姨入睡，或者找个住处吸鸦片。
据道上传闻，黑背老六经常因为深夜吸食鸦片而浑身燥热，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每天半夜都要练刀，直到筋疲力尽。
陆尘拿着一卷书籍，躺在躺椅上悠闲地看着书，身侧的水壶在暖炉上突突冒着水汽，茶壶里清新的茶香袅袅升起。
“嗯！？”
蓦然，他眉头一挑，抬眼看向门外，只见外面有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在门口徘徊。
“大爷，有事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拂过胸口的护身符，随即放下书起身微笑着问候。
“店家，我是来省城投奔亲戚的，不过眼下天色已晚，找不到地方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歇歇脚？”
老人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脸上写满风霜，风尘仆仆。
“您一个老人家出门不容易，进来喝口水吧！”
陆尘淡笑一声，邀请老人进屋，洗了个杯子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谢谢店家，你是个好人。”
老大爷围炉坐下，端起水杯吸一口，很是感慨，“这年月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您过奖了。”
陆尘重新坐下，拿起书翻看，神情自然地问起老人的来历，“大爷打哪来？怎么一个人出门？现在四处打仗，兵荒马乱，外面可不安全。”
“我是打金陵来的，家里闹饥荒，全家饿死了，就剩我一个老头子，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想着来省城投奔亲戚，了却残生。”
老人将自己的遭遇徐徐道来。
“如今活着确实不容易。”
陆尘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随即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看着书。
一时间，店里只剩下水壶冒气声、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