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风俊眸微敛,垂在膝上的拳头缓缓握紧。
苏婳深提一口气,“你爷爷那个人,是非常典型的旧式商人,他们那一代凡是生意做到很大的,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平时千好万好,一涉及到核心利益,他们会立马翻脸。我和他打交道多年,太懂他的手段和战术。我们不可能永远关着他,更不可能杀了他。子嗣是他最在意的事,如果你和纤云复合,他势必还会偷偷找机会去给阿尧施加压力,变相去折磨纤云。阿尧早就看透了一切,带纤云离开是明智之举。不离开,纤云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愧疚之心、被你爷爷逼疯。阿尧于我们家有恩,我们不该恩将仇报,以爱之名困着他的女儿,变相地摧残她,纤云也是他们家的宝贝。”
顾逸风心有不甘,“独孤城曾说过,劫后余生,不破不立。”
“你现在是当局者迷,等你冷静下来后,就会发现这些卦象本就模棱两可,有很多种理解方式。无论出现哪种结果,都会让人觉得算得很准。‘劫后余生’可以是劫后有生机,也可以是大灾大难后留存下的人。‘不破不立’,可以是破劫重生,破而后立,也可能是破旧迎新。”
顾逸风倏地站起来,迈开长腿,就朝门口走去。
苏婳急忙跟上去,“你要去哪?”
顾逸风头也不回道:“去找我师父。”
“去吧。”
来到墨鹤家。
进门,顾逸风喊道:“师父。”
墨鹤看他一眼,便知他心情,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抱了会儿,他忽然弯腰打横将他抱起来。
顾逸风身体瞬间腾空,登时一怔,“师父,我能走。”
墨鹤一言不发,抱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把他的脸贴到自己胸膛上,大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像哄婴儿那样安抚他。
这种动作,小时候常有。
可如今顾逸风是一米九的大男儿,那画面可想而知。
本来他心口堵堵的,窝了一堆烦心事,眼下被墨鹤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