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拿开虞城的手,“家里没有外人,放心。”
虞城这才松了口气。
沈恪问:“你不生气?”
虞城扯扯唇角,“放在从前,如果知道你这样搞她,我会跟你翻脸。现在不了,是她罪有应得。”
他兀自苦笑两声,“真正得月子病的,其实是我亲妈。小小年纪,被当成生育工具,剖腹生下我。肚子上割了那么大那么深的一道伤口,还没来得及休养,就被绑了,连夜扔进冰冷的大海里,杀人灭口。幸好我孤城叔叔救了她,否则早就死了。算着年纪,她去年应该四十出头。那么年轻就去世,一定是病痛折磨死的,真可怜。难怪孤城叔叔让成琼和我渣爹也生不如死,我亲妈活着的时候,肯定也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说着说着,他喉咙发哽,说不下去了。
沈恪拍拍他的肩头,“节哀。”
虞城趴到他怀里,“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按说和她一天没接触过,可我还是好难过,心里空落落的。小时候唱儿歌,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觉得夸张了。现在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没妈的孩子像浮萍,在水上飘来飘去,就是找不到根。”
沈恪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回房洗洗睡吧,睡一觉会好一点。”
“嗯。”
虞城抬手抹了把眼角,站起来,晃着一米八四的大高个,走进他的卧室。
睡至半夜。
沈恪怕小沈哲蹬被子,起身去帮他盖被子。
一推门,看到床头坐着个人。
细看,是虞城。
沈恪低声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城瞅着闭眼沉睡的小沈哲,“同病相怜,这小孩也是没妈的孩子,跟我一样。”
“你是大人了,坚强点。”
虞城嗯了声。
人人都告诉他,坚强点,可是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坚强?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地长大,要钱有钱,要闲有闲,什么都需要,唯独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