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看谁?”
墨鹤收回视线,坐正,“没谁。”
顾逸风定睛细看,“原来是我小姨啊。我那骄傲幼稚又多情的小姨,竟然在暗中跟踪我们。”
他刻意咬重“多情”二字。
墨鹤听进去了,心思万千。
以前总喜欢把自己岁数往大里说,故意扮成熟。
如今真成熟了,又希望自己年纪小点,再小点。
如果只比陆恩琦大个三五岁就好了。
那样华琴婉就不会咄咄逼人了。
耳边传来顾逸风的话,“我小姨虽然娇气,但是平时很少哭。上次哭还是因为你,我打电话告诉她,你外婆去世了,你不吃不喝快要饿死了。她当时就哭了,泣不成声,马上买机票,从英国飞回来看你,万里迢迢的,就为了哄你吃口饭。她以前对谁这么上心过?没有!套用文艺点的话来说,这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墨鹤修长手指缓缓握紧,微微闭了闭眸子。
压下情绪,墨鹤声音闷沉道:“你这张嘴,不去开婚介所可惜了。长大别去继承家业了,去创业吧,格局要打开。”
顾逸风调皮一笑,“其实你爱听我说我小姨,就是嘴硬。”
墨鹤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道:“去,送你小姨回房间,或者去她身边陪着。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你为什么不去她身边陪着?”
墨鹤敛眸,“明知故问。”
顾逸风老成持重地叹口气,“我外婆平时挺好的,怎么一涉及到我小姨,就变成了女法海?”
“能理解,母爱本能。任何一位母亲遇到儿女出现这种事,都会变得张牙舞爪,面目全非。”
顾逸风沉默片刻说:“师父,你真的成熟了。”
他站起来,穿过人群,走到陆恩琦身边,抢先说:“别自作多情啊,不是我要来的,是我师父,他怕你不安全。”
陆恩琦没接话,只是盯着墨鹤的背影,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