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当年，他离开鲁国，周游列国的时候。
恰逢风雪漫天。
而今回来。
仍赶上这一场纷纷扬扬的雪。
孔子，他颤着手，推开了窗扉，怔怔朝窗外看去。
一片茫茫无边，银装素裹。
连叹出的气，都凝成了雾。
他记得，十几年前，他离开之时，一个人站立于雪中，感叹那天地的广阔，自身宛如蜉蝣般的渺小。
但如今心中仅存的滋味，却已经难以用语言说出。
如何排解这份复杂的心境呢？
他伸出手，承接了一粒雪花，看着那雪花在手心融化。
鲁国的城墙已近在咫尺。
几个姑娘在雪中玩闹，她们笑着蹦跳，充满了天真活泼的气息。
其中，有个小姑娘正用那童稚的嗓音唱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
孔子听到着歌声，似被触动，风吹着，雪花飘坠着，不远处，传来鲁国城门打开的声音。
但他似乎听不到风声了，听不到雪花飘洒了，耳朵里，只剩下那仿佛是天意如此的歌谣。
半晌。
他将视线叹向窗外，忽然笑了。
这似乎是一种释然的笑，淡淡的不着痕迹，随着片片雪花一闪，没入这天地间的苍白里，不知所踪。
他轻哼着调子，跟随着唱：“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9号「意识茧房」内，由于太过投入的创作状态，联觉能力的作用下，徐冰甚至感到自身也开始感到那风雪天的冷意！
保持着心流的状态，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比赛。
现实世界和人格理想的碰撞和和解已溢于言表。
于是在这里，他拉远了镜头，只为观众留下那落叶归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