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的,楼水天分不清楚,但也不再直视他的眼睛,把视线落在他的衣襟上,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芦州?”
江静檀看着她,似笑非笑,久久,他说:“南诏贡马之事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看了场戏,也很意外你在那里。”
这是在跟她解释。
不知道楼水天接受这个说法没有,她只是丢下一句,“行。”转身就要走。
江静檀叫住她,“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芦州吗?”
“为了你,你信吗?”
楼水天自然是不信的。
看出楼水天心中所想,江静檀垂下眼睫毛,遮去差点泄露的情绪。他微微笑着,说:“我来芦州有些事情。”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像从前一样。”
楼水天没有回头。
她暗暗攥紧了手。
五年过去了,如何还能像从前一样?从她离开云衔山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此生即便是十步毒发死掉,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很难如你所愿,江宗主。”
说完,楼水天便提步离去,没有任何一丝留念。
听见她的脚步声在院中逐渐消失,江静檀觉得心脏也缺了个口。他扯了扯嘴角,但是笑不出来,久久,咳出一口血。
他往后一靠,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就这么一会,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江雨生跑进来,惊呼:“少宗主!——”
楼水天带着小药童回去。
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路上蹦蹦跳跳,叽里呱啦。
其实除了眉眼间的相似之外,他的性格跟楼水天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像。
那个孩子......沉闷得多,也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笑脸。
楼水天是个孤儿,从有记忆起,她就在云衔山了。
云衔山不养废物。
要么死掉,要么成为云衔山的影卫,是楼水天同其他无数个孩子非此即彼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