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便不打扰甄青殷好眠,抬脚去了书案边。
书案上果然压着一幅画。
不是他以为黑龙之类抹黑他的画,而是一片金光下的金牡丹。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瞧,那金光应是日光,带一点红色,应是夕阳余晖。
金光微微跳跃,牡丹花尽情绽放迎接金光,团团簇簇,如火,如诗,如繁华。
画技经不起细看,太子抿着的唇勾了勾,从画里可看出,主人心情是愉悦的。
这就够了。
昨儿应是没认真恼了他。
太子心中微烫,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虚无缥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他没细究这缥缈不定的一时触动,将画放回去,重新用镇纸压平整,转身便撩开帐幔,闯进少女的床帐。
杜若一闭眼,睁开时怒瞪冯有喜。
冯有喜无奈回望。
他有什么办法?
殿下刚抱得美人归,自是要新鲜些时日,时刻黏糊着,过了这新鲜劲儿……唉,希望殿下不是那等喜新厌旧的男人吧,不然轻易腻了用半条命救回的甄小娘子,连他这个旁观的太监都觉得亏得慌。
他二人捶胸顿足着急,太子却没打算做什么。
他只是碰了碰甄青殷的脸蛋。
甄青殷当是蚊子,挥手打了一下,翻个身,面朝外,侧躺着,正巧面对太子。
太子把她的手塞回被窝,正要帮她掖被子,发现她脖颈处有斑驳的印子,不甚显眼,但密密的,蜿蜒到寝衣领口之下。
难道行宫多年没什么人来住,宫人们打扫不仔细,留了虫子?
太子刚要发怒,忽地记起暴躁小番茄的话本。
他按了按蠢蠢欲动的手,恍然明白了那些印子是怎么来的,不由耳根又泛红。
幸好,幸好他看过话本,不然又要犯傻一回。
罢了,写禁书的事就放过董素素一马,赶明儿想个法子撤了她的通缉令。
太子终于慢半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