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胆子比甄青殷大。太子失笑,把甄青殷的脑袋轻轻扶到自己肩膀上靠着,修长的手指帮她拉紧披风系带。
坐久了,虽腰板僵硬,伤口疼,但他面上始终温和含笑。
从前怎么不觉得,她连呼吸都这般好看呢?
临近黄昏,彤云团团簇拥着夕阳,高高悬挂于梅雁山的最高峰顶,宛若织女不小心遗落人间的一条华美披纱。
车队终于到达行宫。
马车停下,太子轻声唤:“青殷,青殷……”
甄青殷睁开惺忪的眼,乍然感觉有人环着自己的肩膀,又看见自己与个男子几乎脸贴脸,吓一大跳。
她抬起手臂,便要推开那张脸。
太子却当自个儿又要吃个巴掌,心底一寒,忙按住她的手臂,淡淡含笑道:“是孤。”
听到熟悉的声音,甄青殷才识别出这张脸的主人是太子。
她一瞬间汗毛入风了似的,浑身冰凉,缓了两秒,才记起要与他处对象的决定。
“殿下,我可有压疼你。”甄青殷仗着刚醒,悄悄换了称呼,试探他的底线。
“没有,你的脑袋很轻。”见她没立刻跳开,反而乖顺地依偎着自己的肩膀,太子顿时觉得一路上的疼和麻都值了。
甄青殷默默看了他两眼,确定他不是内涵她脑袋空空,这才抬起头,坐正身子,将他的左臂绕回来,轻轻按压他的肩膀。
“麻了吧?我给殿下揉揉。”
太子霎时再次受宠若惊,十指纤纤的柔软透过轻薄的春衫传递到肩头,窜遍全身,腹部的伤口都微微发热。
他朝杜若递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杜若:……关我什么事?
杜若端来两杯热饮,说道:“殿下,姑娘,刚睡醒身上寒凉,喝些热的杏仁露,暖暖身子。”
太子接了一杯,先递给甄青殷:“你快喝。”
甄青殷看出,他少与姑娘相处,虽极力示好,总显得有些不自然。
他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