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味确实迷惑人心，季文裕坐在车里五分钟，又喝了点酒，差一点就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但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跟尹洛嫣单独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内相处的机会。
他不允许自己不清醒。
他咬破舌尖，口腔中蔓延的都是血腥的味道，但还是有点看不清旁边的人。
他的指尖开始抠进掌心旧有的伤口中，密密麻麻的痛感从手心中传到大脑。
终于他清醒了一点。
转过头，再看尹洛嫣，然后他就发现，坐他旁边的人并不是尹洛嫣。
尽管发型长相和尹洛嫣非常相似，甚至身上的淡香，都非常相似。
但是她手腕上的小紫檀佛珠不是同一串了。
她不知道，他常常不能一直盯着她看，他就会盯着她手腕处的那串小紫檀佛珠。
那串佛珠的每一颗珠子长什么样子，垂下来的弧度是什么样的，他都刻在了脑子里。
所以，他一瞥见坐他旁边的人的佛珠，就知道，这不是尹洛嫣。
那么，尹洛嫣去哪里了？
她今天好好的请他和金蓝河吃饭就有点奇怪，她并不喜欢社交。
巴结和溜须拍马的事情她更不会干。
有点想不明白，但季文裕选择了沉默。
她利用他也挺好的，说明他在她的心里，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认识尹洛嫣越久，季文裕越觉得尹洛嫣跟自己很相似。
骨子里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这半年，他发现了她一些异常，但是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甚至会偷偷帮她掩饰。
没有什么理由，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那样做。
尽管尹洛嫣可能从未正眼看他。
在跟厉寂延那种生来就在权势之巅的人相比较，他确实不入眼。
所以他从未表达过什么，也从未越界。
他不越界并不是害怕厉寂延，而是不想给尹洛嫣带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