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咆哮。
甚至都听不到丝毫愤怒。
可越是这样才越可怕!
就像这荒原上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天穹一般。
“刑部尚书冬戈尔悬梁自尽了?”
宇文长一直躬着身子,这时候低声应了一句:“回皇上,正是。”
宇文峰的身子向后微微仰了仰,头便微微的抬了起来,视线就透过这没顶的屋子看向了空中的那一勾渐渐西沉的弯月。
“冬戈尔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宇文长心里一震,这话的意思……我没有自知之明了?!
“皇上,臣、臣待将这事审问清楚了之后……任凭皇上发落。”
宇文峰依旧没有看他。
“你儿子宇文狼呢?”
“……回皇上,犬子……犬子在饮马河畔发生爆炸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亲军赶了过去。”
“恰好遇见了那些匪人正在放烟花。”
“他……他……”
宇文长的声音在颤抖,垂着的双手不知觉的捏了捏衣摆。
“他意图阻止,却、却被那些匪人所杀。”
宇文峰这才微微动容,“哦……朕记得你就这一个儿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转移了一个话题:
“入城的宁人死了几个?”
“回皇上,死了三个!”
“那就是说……活着离开的还有五个……再加一个王正金钟,那就是离开了六个。”
宇文长没敢吱声,因为离开的是七个!
其中一个是城防司内城第十一营百夫长哈木令!
宇文峰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桌上已沸腾的茶壶。
浓烈的茶味飘荡在空中,总算是将那些血腥的味道冲淡了不少。
“听说你将全城的宁人都抓了起来?”
“回皇上,臣以为……这些宁人能悄然入城,对咱们大荒城甚至了如指掌,这便说明城里的那些宁人中,定有他们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