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凌晨三点多。
李为民借着月色，骑上自行车去了一趟黑市。
黑市叫法很多，有鸽子市，小市，早市，晚市，鬼市。
四九城有三处大的黑市，分别在德胜门的北小市，宣武门的西小市和崇文门的东晓市。
李为民去的德胜门北小市。
通常拂晓三四点开市，日出时候散市。
大冬天。
北小市的林间小路上，影影绰绰晃荡着大几十号人。
一个个穿着厚棉袄，雷锋帽，裹上围巾。
分不明面目。
一个个怀揣着包袱，箩筐。
隐隐听见鸡叫。
黑市能让弄不来粮票的普通百姓换到急需物资，可也隐藏了巨大危机。如果被抓到，会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要老母鸡吗？”
“不要。”
一个说话瓮声瓮气的男人，凑上来。
见李为民摇头。
也不纠结，找下一个人。
见新来的李为民揣着一个大包袱，看样子带的东西不少。陆陆续续有人凑上来，打听。
“我卖红糖。”
“我要皮鞋票，粮票，肉票，布票，白面，鸡蛋，钱......”
李为民声音不大不小。
一嗓子下去。
立马有十多个感兴趣的，凑上来。
“有多少？”
“一百斤。”
一百斤？！
一听李为民卖一百斤红糖，一个个惊呆了。
都抢着打听。
因为私下交易红糖，不要红糖票。
一群人围着李为民讨价还价。
李为民有两百斤红糖，吃到猴年马月都吃不完。
他跑黑市折腾，是冲秦京茹来的。
这年头。
娶媳妇简单。
只要出身好，家里条件好。
凭李为民的条件，找一个农村姑娘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