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牛晓正挺个撑得像孕妇的大肚子,在炕上迷糊睡呢,就听有人在屋里跳脚大骂:“艹,俩个不要脸的小偷,敢把我家大花公鸡给偷吃了,也不怕噎死?”
睁开睡眼一看,原来是屯里那个黑寡妇,手里举着几根焦黑鸡毛,耷拉一对吊瓶奶,在河东狮吼呢!
瞅牛晓睁眼,叫骂声更高了,比屯里播放重要通知的高架大喇叭都响:“妈的,有爹养没娘教的玩意,别装睡了,给我滚起来!”
牛晓马上心想,这下糟了,难道板牙偷到她家去了,那不是找罪受吗?
这个黑寡妇,可是屯子里最不好惹的人物。
人长黑黑胖胖的,体格壮得像头大母熊。
干起活来,全屯所有男壮劳力捆起来,怕都比不过她。
可能就因为太生猛,丈夫早早就死了。
本来身体壮实,欲望更是强的不得了,听说屯里那些有生理能力的男爷们,没少被她霸占。
招惹上这样的主,纯是嫌自己活的长了!
意识到巨大危险,牛晓慌忙坐起来。
斜眼一瞅,板牙在炕里,朝外撅个小腚,只露脏兮兮小裤衩,呼噜呼噜睡死死的,怕是地震了也醒不过来。
胆怯地瞄向黑寡妇,身材臃肿,面目狰狞,像立在屋地中间的一座大铁塔,牛晓心里直突突。
这时,就看有个小身影,从外屋钻进来。
比小猴大不了多少,面黄肌廋的,手抹还没睁开的迷糊眼,木木站在黑寡妇后面,惊讶地看着眼前力量对比悬殊的对峙。
原来是丫丫,被黑寡妇的嘹亮骂阵给吵醒了,过来看出啥事。
哎,这小丫头儿,不够一把掐的,不得来一个搭一个!
没有得力援兵,牛晓只好一个人硬头皮先撑着,鼠瞇眼睛,惊慌地瞅黑寡妇。
“小偷鸡贼,瞅啥瞅。我家大花公鸡肉香吧,没撑瞎你眼睛?毛还没长齐呢,就不学好,学会偷了!不大点儿,胆肥成这样,长大了不得抢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