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修车间内。
章山要讲战场上的事情。
包乘组的成员和李爱国都来了精神,纷纷围了过去。
章山脸色粗糙的面颊上浮现出追忆之色,夹着烟头的粗壮手指微微颤抖,烟头掉落在地上,升起袅袅青烟。
沧桑的声音伴随着青烟扩散开来。
【当时情况紧急,前方物资短缺。
我们到了朝鲜那边,被分成六人一组,负责一辆货运列车。
其实也不讲究货运列车,就是火车头挂着两三节车厢。
车厢里装的是粮食和武器弹药。
列车从朝鲜的东线出发,拉到西线。
在西线卸了车之后,再拉着空车回到东线。
那时候西线是最危险的地方
米国鬼子的飞机,整天在空中盘旋。
要是发现了列车,就跟老鹰捉小鸡似的。
俯冲下来,就是一阵哒哒哒的扫射。
指头肚粗的穿甲弹跟不要命似的朝火车头扫射。
啥汽油弹,开花弹,子母弹,只要是武器,就可劲的往火车上丢。
火车虽是钢铁做的,也经不起那样折腾。
只要是下面的连杆,曲轴之类的关键玩意,被扫中了,火车就得趴窝。
米国鬼子坏的很。
看到火车不能动弹了,他们会从空中往下面丢炸弹,把火车炸得粉碎。
当初跟我一块去的司机。
有好几个,就是坐在司机楼里,眼睁睁的看着炸弹从空中掉下来的。】
说道这里,章山的眼角红润了起来,伸出黑乎乎的手掌,抹了抹眼泪。
李爱国浑身热血上涌,嗓子里也哽咽起来。
在后世的电影上,他曾经看到过当时战场上的惨烈。
真实的情况,还要比电影上惨烈一百倍。
空气逐渐凝重起来,章山用颤抖的手取出一个烟,塞到嘴里面。
李爱国站起身,划着火柴帮他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