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
商衡那边很明显的也是口吻松了几分:“就你一个人过去吗?”
他这么问,或许是替陆淮南试探,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询问。
“跟朋友。”
朋友二字阮绵是下意识开的口,她都没多想。
反正对方也不知道是谁。
语气平淡,声音轻巧。
阮绵目不转睛,视线木木的盯着楼下的江岸。
男人斜倚着红色拉法的车头在抽烟,他皮肤白皙,一截小臂袖子撸起,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烟,轻风缭过他的脸,面不起波澜。
商衡还在那边说了句话。
阮绵听着没作声。
他说:“淮南去见的人是蒋自北。”
听商衡的语气,其间渊源颇深。
呼吸猛然一窒。
心也跟着发疼发酸,鼻尖的酸涩最为明显。
好几秒钟,阮绵才再次回归如常,她没问蒋自北的事,而是很客套的说:“商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阮绵,你没事吧?”
“我没事。”
江岸在楼下耐心的等着。
阮绵没说请他进门,他也就真的不进半步。
抽掉一根又一根的烟,燃烬的烟灰在他裤腿上缭绕,休闲西服裤腿沾了一点又一点,抽开腿,他抻着脚抖动几下。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脸上认真凝重。
“江岸,走吧!”
阮绵打门口走出来,她只拿了两份证件跟手机。
抬头,江岸朝她身上环顾一圈,懒声开口:“想好了?”
“当然。”
她所有的不舍犹豫,迟疑跟顾虑,在听到商衡那句话后,统统被坚定取而代之。
江岸拉开车门:“上车。”
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手指重力的压着车门。
陪着劲敌的老婆去离婚,江岸想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竟然意外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