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走到门口,没回头,声音三分薄凉中,有点儿情绪嗡鸣:“放心,就你这一脚,还不至于让我有事。”
闻言,阮绵提着的心恍然落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已刚才那一脚是踹到他什么部位。
作为职业医生,身体部分的每个结构,疼痛点,承受力度她相当熟悉。
男人那个部位虽说没女人生孩子那么痛。
但也比普通人摔一跤,痛得多。
再回想陆淮南刚才那个表情,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不是痛到极致,他不至于两鬓冒汗。
阮绵竟然有些心生愧疚。
也不知怎的,脑中刹那间浮出个念想,倘若陆淮南借此由头,说自已踹坏了他,拒绝离婚,让他守一辈子……
念头刚起,阮绵又快速掐灭。
按理说,他没那么卑鄙。
撑着五分理智清醒,阮绵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
她真怀疑江岸是不是给她酒里下了什么增猛剂。
平日她酒量没这么磕碜。
勉勉强强算是搞定一切,躺在床上,却意外的没了半点儿睡意,头也由先前的晕乎,变成眼下泛疼,阮绵疼得睁眼望天花板。
实在熬不住了。
下床去取了两片解酒药吃下。
后半夜,那股劲头才稍微缓转下去几分,眼皮耷拉着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她一睁眼,床头的手机震得耳朵都要麻了。
是院长打来的电话。
阮绵翻身,把手机掐在掌心接听:“院长……”
“阮绵,你赶快来医院,早上送来个心脏病患者,情况很危险……”
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性,她几乎鞋都没穿,赤脚跑去浴室唰了个口。
穿上衣服往外跑。
上车开出去,阮绵垂目看了眼,才发现自已脚上两边鞋不对,左边是她自已的,右边是陆淮南的拖鞋,一粉一蓝两个色。
电话一路通着。
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