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着眼前这个老大夫,因为阻止了一场瘟疫更多人死亡,他身上的功德又较刚见面时要浓了不少,不由抿了抿嘴。
不远处,小人参小声问滕昭,道:“你说,咱们能听到真相吗?”
滕昭:“闭嘴,竖起耳朵。”
小人参:“……”
张大夫向秦流西拱了拱手,似是下定了决心,问:“观主是不是对老夫有所不满?”
秦流西淡笑道:“张大夫何出此言?你是大夫,德高望重,功德深厚,值得许多人称颂敬重。”
张大夫摇头:“可这许多人里,不包括观主你。”
他能感觉到秦流西对他的疏离淡漠,虽然她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但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对他尊敬有加,而是淡淡的。
她看不上他!
哪怕他的年纪足够年长,医德足够仁心,可她并不会推崇敬重他。
张大夫抬头,和秦流西四目相对,对方的那双眸子,一如初见时,深不见底,能看穿人心那最深处的恶和阴暗。
只一眼,张大夫就心中发虚,眼神想要避开那双眼,可他忍住了,直到额上渗出汗时,忽然就了悟,苦笑道:“观主法术高深,已有半仙之境吧,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一切?”
秦流西道:“是,你本不该存活于人世。”
她挑明了。
张大夫虽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被她挑破了人,仍是慌张地白了脸,后退一步,双手发颤,看着他,神色复杂,道:“我,我原本不想……”
“可你还是做了,你成为了他,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的身份,他的肉身,他的所有。”秦流西有些冷漠地道:“真正的张崇明在你的压制下,早已消亡。”
他是张崇明,他又不是真正的张崇明,他只是一个外来夺舍的野鬼。
不远处,耳聪目明的滕昭和小人参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竟是夺舍么?
可这夺舍,如此契合,更没有半点怪异,也没让他们看出这灵魂和身体的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