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乡塾这件事本就有些不高兴,再搭眼一瞧这位所谓“贵客”是这么个德行,就更不高兴了,板着一张脸就准备骂人。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壮实的胳膊就猛地被另一只肥硕的大手拽住,朱禛那位当主母的娘亲先是狠狠瞪了眼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儿子,转而歉意地朝着主位那边看了一眼,眼中歉意之色背后还带着一缕掩藏不及的惊惧。
依旧大摇大摆端坐在主位上的少年公子对此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慢条斯理坐在那里研究那只暖玉茶杯,至于那杯中用朱氏府上最好的茶叶沏出来的茶水,他就只是闻了闻就失去了喝一口的兴趣。
壮硕妇人看着那位小公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刚要轻舒一口气,却不料那个与那对富贵母子一同进门来后就一直站在那位小公子座椅旁低眉垂眸寂静无声的年迈老妪就在此时微微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瞥了那一对壮硕母子一眼。
朱氏主母满身横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姿态猛地颤了颤,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汗珠,她硬着头皮将儿子拉到身后,一贯横眉冷对的胖脸上挤出一个可称“谄媚”的笑容,朝那老妪讨饶似的笑了笑。
一直没什么声息的年迈老妪微微皱了皱眉头,厌弃地收回了目光,似乎连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那张满是横肉的肥脸。
站在正堂中间还在互相客气的那个中年美妇和已经开始拱手抱拳说客气恭维话的朱氏家主似乎对身后这一连串的细微变故都毫无所觉。那朱氏家主微微躬身,抱拳笑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三位贵客都是出尘入云端的仙家贵人,不是我等山野俗人可比,坐在上首大是应该,万不敢讲究俗礼。”
那中年美妇人笑了笑,二人又再客套一番之后分方落座,只是还不待作为主人的朱氏家主朱建棠先说什么,那个从进门来开始就一直在上首坐着没挪窝的十余岁少年公子却已将那暖玉制成的精致茶杯随手放在身侧方桌上,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问道:“朱家主,最近这镇上陆续到来的外乡人有没有已经做成了生意的?”
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