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着实愣住了。
再次将指尖放在老者寸口脉部位,平整无跳动,毫无血管可言,竟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无脉症。
她一时犯了难。
老先生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今年来不知看了多少大夫,替他把脉时的神色跟眼前人如出一辙。
有的惊恐万分说他命不久矣,如今还能喘气是回光返照,用不了数日定命丧黄泉,让家里提早准备棺材。
有的激动万分,从未见过活人没脉象,抓住他好一顿研究,从饮食起居到过往病例,恨不得将他底裤都扒出来。
让他本就头昏难忍,夜不能寐的症状越发严重。
本已抱了沉疴旧疾难治的想法,没想到连日来院门口拜访的谢家人,传话说认识名医,或能一治。
并将典狱司指挥使谢远曾经的病例做例,山居先生才起了心思,想在尝试一把。
如今看眼前人的模样,八成又是空欢喜一场。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抽出胳膊,刚想吩咐小童送客,突然面前软塌上爬上来个胖乎乎的身影。
圆滚滚的身子爬上有她半个高的软塌,费了不少力气。
山居先生好笑似的瞧她累得气喘吁吁,颇为好心地拖着她屁股递了把力。
就见小胖丫头龇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头上帽子掉了下来,头顶两个挂着小铃铛的发髻一摇一晃,叮铃作响。
“谢谢爷爷。”
她还知道脚上的虎头小布鞋沾了地上的泥点子,会弄脏软塌,左脚叠右脚踢走小鞋子,跟鲤鱼打挺一样翻了个身,化作四脚兽就往他身上爬过来,拽着胳膊不松手了。
山居先生瞪了她一眼,佯装恼怒道:“嘿,没礼貌的奶娃娃,让你上塌了吗?”
话虽是埋怨的,另一只没被抱着的手,却不由自主落在祥云黑黢黢的脑门上。
摸着后脑勺,突然觉得手心扎得慌,低头一瞧,忍不住大笑出声:“哎呦喂,头发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