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清香异味,男子神情迷蒙,瘫坐在地,舔舌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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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侧倒着个奄奄一息的美人,衣衫半褪,乌发乱糟糟散在脑后,身上青紫交加,面容肿胀。
不知是方才这一怒还是怎么的,原本散去的热像是又浮了起来,他眼睛也热心头也热,一脚踢了踢榻上死尸般的人:“去,给爷拿壶‘碧光’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干巡铺奋力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申奉应走在最前面,脸色黑如锅底。
“不对啊,”他皱眉:“这间屋,怎么还能有其他客人?”
一条街上的买欢酒客大半夜被人一声走火吓得匆匆从被窝里钻出来,有的裤子还没穿,胡乱裹着毯子挤在巷口喝茶的油布棚下,望着远处黑夜里愈来愈亮的火光。
戚玉台懵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
楼上二十四间暖阁,是为身份尊贵的客人特意留备,陈设装饰比楼下更为讲究华美,这间“惊蛰”,是他每次来都会住的暖阁。
“你的屋子?”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瞅着他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自称少爷?这屋子我交了银子,给你一炷香,赶紧收拾滚出去!”
戚玉台猛地回神,面前不知何时火光甚亮,熊熊烈火带着磅礴热意迎面扑来。
丰乐楼的门口大敞着,姑娘们并酒客都已趁势逃了出来,就在这黑夜里,最上头阁楼花窗处,忽然有影子在上头摇晃,似是有人在里头用力敲窗。
夜色里,小木楼立在黑暗里,成了一座团团火焰山,被风一吹,浓烟和焦臭从山顶源源不断冒出来,把胡同巷子照得如白昼雪亮。
这间屋子旁人进不得,这也是戚玉台能安心在此服散的原因,毕竟他来此地不敢惊动府中护卫,只带了贴身小厮,万一服至一半有外人闯进,实在麻烦不小——上回那个商人之妇就是这样闯进来的,好在对方身份微贱,没出什么大事。
进来的却不是拿酒的美人。
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