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就连屋子里堆放的行囊和他们自己的杯盏也不见了。
纪珣走了。
没有与她打招呼,没有知会任何人,就在这个春日的清晨,或许天光还未亮,她还尚在睡梦中,这二人便悄悄走了。
陆曈站在空荡荡的屋里,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
很奇怪,当初纪珣带她过来时,她满心不情愿,冷眼看着这二人折腾。然而半月过去,纪珣每日给她煎药把脉,关心她的病情,他是出于医者对病人的关切,但那耐心与温和却让陆曈恍惚看到陆柔。
从前在常武县生病时,陆柔也是这么照顾她的。
明明他的清冷与疏离,古怪与沉默与陆柔截然不同。
又或许是因为她一个人在落梅峰里呆了太久,这些年除了芸娘,不曾与人这般亲近的相处过。这半月没有芸娘,也没有试药,她被人关心照顾着,像是春日午后坐在花藤下打盹儿间,偶然尝到的一颗麦糖,这颗糖弥漫着清苦药香,却不似过往沉重,竟还生出淡淡的甜。
陆曈想,她一定是太久没有过离别了,所以才会在这时生出不舍。
“姑娘,姑娘!”
楼下掌柜的匆匆上来,瞧见陆曈,适才松了口气:“还好您在。”
他把手里捧着的圆形白玉往陆曈手里一塞。
“昨天夜里,与您同行的那位公子付够了先前欠下的房钱,玉佩我放家里了,本想今儿一早拿给他,今日一早人都走了。”
“您既与他认识,这玉给您也是一样的,麻烦你将这玉带还给那位公子,咱们客栈可不是占人财物不吭声的黑店。”
陆曈下意识低头看去。
掌心白玉温润冰凉,就如少年的眼神,总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她把玉佩的红绳拎起来看,能看清上面雕刻的高士抚琴图。
与那人格外相称。
陆曈攥紧白玉佩,对掌柜道:“我知道了。”
纪珣临走时,在客栈多付了五日房钱,陆曈就在客栈多等了五日,等着那二人想起来玉